第24章 震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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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康收到蘇檬要對華丞下手的消息以後，第一時間來到了賀危樓的公司。
“賀總, 你有沒有覺得, 蘇檬最近有些……”看著正在低頭審理文件的賀危樓，陳康說話很是遲疑。
賀危樓聞言擡起頭來, 問道：“有些什麽？”
“有些越來越不客氣了。”
陳康思忖著措辭, 說道：“我的職責是負責保護她, 而不是在她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主動出擊, 畢竟我是保鏢而不是打手。蘇檬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，做事情雖然張揚了些，但是一向能把握住那個度。”
賀危樓挑了挑眉：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, 她是故意的。因為她手裏有您想要得到的無人機數據, 於是她就可以一步步提出要求，等著我們來給她解決。”
陳康有些無奈的說道：“至於最後她願不願意和我們共同研發無人機，或許看心情，再或許, 看我們的服務態度？總之，我們現階段得把她當成姑奶奶來伺候。”
賀危樓聞言丟下手裏的文件站起來，然後說道：“那就好好伺候著。”
陳康咂舌：“萬一最後她翻臉不認人, 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。”
以他對蘇檬的了解，這女人絕對像是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。
“想要釣大魚, 前期就要舍得投入。”
賀危樓意味深長的說道：“等你把她餵飽了, 把她的嘴餵叼了，到時候，她還會願意走嗎？”
陳康看著明明沈著一張臉, 但是卻顯得有些腹黑的賀危樓，一時間只覺得有些微發毛。
這個樣子的賀總……有點可怕。
他眨眨眼，這時候才註意到賀危樓竟然開始穿外套，不由得疑惑地問道：“您要出門？”
“不是要對付華丞嗎？我去看看。”賀危樓說道。
陳康驚訝道：“您也跟著去？您去幹什麽，沒這個必要啊。”
總不能讓賀總上去和華丞搏命吧。
賀危樓淡淡道：“上趕著陪姑奶奶。”
陳康：“……”
天色漸暗的時候，華丞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服，從地下拳擊場走出來。
門口站崗的一個小弟看到他，恭敬地問道：“老大，要出去啊，我開車送你啊？”
“不用，我就覺得心裏煩，出去走兩步，你做你的事兒吧。”華丞擺擺手，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小弟不疑有他，諂笑著點頭答應。
在羊城的地下拳擊界，華丞這兩個字有多大威力，想來很多人都心裏清楚。他前幾次接二連三的栽到蘇檬手裏，無非是因為陳康這群特種兵退伍的超級保鏢實力太強罷了。
華丞沿著外面的街道往前走，剛開始還是優哉游哉，然後開始越走越快，臉色變得很是凝重。
林仙仙打來電話，他弄死蘇振東的事情敗露了，蘇檬現在有賀危樓做靠山，輕易不能小覷。如果對方一定要收拾他，那華丞心裏清楚，她這次一定會栽。
所以，他要開始跑路了。
這個時候，一輛出租車恰好經過，華丞想了想，揮手讓司機停下，然後上車。
司機問道：“小夥子，去哪裏啊？”
“你往城外開吧，去城南的汽車站。”華丞說道。
司機點點頭，驅著車子往城外趕，一路上，四周越來越安靜，等到路過一個公廁的時候，司機說道：“小夥子，我去個衛生間，一起不？”
“你去吧，我正好去旁邊取點現金，剛剛看到有個銀行。”華丞擺擺手拒絕了。
司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了笑，轉身進了衛生間，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，他忘了鎖車門。
兩人都走後，一個戴著帽子，看不清臉的男人悄悄混進車裏，手腳麻利的破壞掉了剎車，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迅速離開，整個過程，連一分鐘都不到。
再說司機，他進入衛生間裏，站在小便池前面開始小解，旁邊站著同樣在小解的男人，是陳康。
“從戰場上離開以後，好幾年沒見你了吧。”司機沒看陳康，像是在自顧自的呢喃：“狗日的，八百年聯系老子一次，還是為了整人。”
陳康吭哧直樂：“見外了不是，這種臟活兒，也就你能問都不問直接來幫我。”
“少他媽跟我來這套。”
司機笑著罵道：“我現在就是個正經司機，偶然在路邊拉了個人，這人搶了我的車跑路，然後是死是殘，跟老子沒半毛錢關系。”
以上計劃，就是陳康給華丞下的套。
雖然說起來簡單，但是實施起來卻很難，就如陳康所說，他現在能找到的，為了一句話就能來替他幹臟活兒的兄弟，不多了。
但是司機算一個。
“從那種你死我活的戰場上退下來以後，兄弟們都想安穩，對這種臟事兒避之不及。”陳康自嘲的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你有家裏有老婆孩子，也不能讓你白出力，過兩天，我找個法子給你打點錢，放心，路子絕對正經……”
“艹，真他媽沒勁，老子缺你那點錢。”司機朝著小便池狠狠地吐了口痰。
陳康無奈的扯了扯嘴，不提這茬了。
很多年前，在某個邊境炮火連天的戰場上，他曾經救過司機的命。
他知道，司機這是在還命呢。
這就是所謂的，生死之交。
再說華丞。
他說著要去銀行取錢，但走到一半就回來了。
銀行裏有監控，去取錢會隨時暴露行蹤，他既然選擇要跑路，兜裏早就提前裝了一部分現金，所以取錢無非就是個借口。
他快速趕回出租車，司機因為是要去衛生間，隨時就回來，所以粗心的沒關車門，車子更是沒有熄火。
華丞毫不猶豫的進入出租車的駕駛位，然後開車走人。
他現在要找個鄉下小的汽車站，然後混進人群裏離開，速度必須要快，謹防司機發現車子丟失，然後報警。
好在這裏位置偏遠，警察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，能給他留有更多的反應時間。
剛剛在路上的時候，他就在琢磨著，怎麽讓司機暫時離開然後偷車，但是讓華丞沒想到的是，路過一個公廁的時候，司機竟然尿急，去了衛生間。
這一切簡直順利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。
看來這次老天爺都在幫忙啊，華丞這麽想著，心裏踏實不少，隨即又有些煩悶，今日這一走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見到仙仙。
幾分鐘後，公廁裏，兩個男人先後走出來。
“老子欠你的，還清了，以後你就是跪下來求老子，老子也不肯再為你幹這種事兒了。”
司機眼睛裏浮現出笑意：“我娶了個婆娘，性格雖然潑辣點，但是夠味兒，我喜歡的緊，還給我生了個胖丫頭。下半輩子，我這條命，得交給他們娘倆了。”
陳康眼睛裏浮現出毫不掩飾的艷羨，說道：“再見，兄弟。”
“再也不見，兄弟。”
司機灑然一笑，轉身離開。
半個小時後，羊城外的一條偏僻國道上，出了個車禍。
據悉，開車的人可能是因為夜間疲勞駕駛，撞上了護欄，車身嚴重損壞，司機是一名年輕男性，身份尚在確認中，右腿粉碎性骨折，目前已經陷入昏迷。
陳康把這個消息傳過來的時候，蘇檬正跟賀危樓在一家茶樓包間裏坐著等結果。
“陷入昏迷，是什麽意思？”蘇檬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不是說好了就教訓一下的嗎？
賀危樓的語氣淡淡的：“字面意思，死了算他幸運，活著，算他倒黴。”
蘇檬怔怔的看著他，一時無言。
這個樣子的賀危樓，讓她覺得有些陌生，雖然她對這個男人也不怎麽熟悉。
賀危樓看他不說話，問道：“怕了？還是覺得良心難安？”
“良心難安？笑話，他殺了我父親，還有可能隨時要弄死我，除掉他永絕後患才是王道。”
蘇檬冷笑一聲，然後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：“只是覺得有些……有些不習慣罷了。”
畢竟這可是人命啊，陳康玩兒的太大了，在她的設想中，讓華丞出個輕微車禍，然後順勢揭穿他的罪行，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制裁就可以了。
明明和陳康商量的很清楚，怎麽一不小心把人給搞成重傷昏迷了！
“那就學會習慣，我之所以現在能坐在這個位置，無非是因為那些試圖要弄死我的人都沒有成功罷了，而他們一旦失敗，下場就是這樣。”
賀危樓說道：“因為和你一樣，我也不想死。”
蘇檬自嘲地笑道：“這麽看來，我們兩個倒像是一路人，陰險狡詐，不擇手段。”
雖然這件事並非她本意，但是直接搞死了人命，還是讓蘇檬下意識開始陷入無限的恐懼和自責當中。
賀危樓看著她佯裝鎮定，實則臉色蒼白的恐慌模樣，嘴角一勾，笑了：“你真信？”
蘇檬這時候腦子還在當機狀態，聞言下意識道：“信什麽？”
賀危樓就這麽笑著，也不說話。
“什麽意思，你玩兒我？”蘇檬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頓時就炸了：“賀危樓，你趕緊給老娘說清楚！”
“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，殺人這種游戲，不適合我。華丞右腿摔斷了，這會兒被恰好路過的人送往醫院。”
賀危樓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：“過幾天，他偷車的事情會被警察找上門，然後順藤摸瓜翻出來他的黑歷史。接下裏有多少年的牢獄之災，那要取決於他之前，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蘇檬咬牙切齒的說道：“你有病啊。”
剛才她雖然強撐著，但是整個人真是被嚇得一身冷汗。
“人們常說，一起做好事兒的兩個人不見得能齊心，但是做壞事兒的兩個人，肯定能一條心，這就是所謂的，狼狽為奸。”
賀危樓沈聲說道：“經歷過這件事以後，你有沒有覺得，和我的關系，又近了一步？”
大家關系近了，一起搞無人機項目研發啊。
“有沒有近一步我不知道，但人們也常說，凡是有三分漂亮的女人，都有七分毛病。像我這種十分漂亮的，做事兒從來沒毛病。”
蘇檬冷笑著說完，然後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溫水，直接潑到了賀危樓臉上。
賀危樓躲都沒躲，就這麽被澆了一臉。
蘇檬怔住了，她動作不快，就是想撒撒氣擺個花架子，可是她沒想到，對方竟然就這麽任她潑。
賀危樓冷著一張臉，就這麽沈默地看著蘇檬。
他本身氣質就偏冷淡，平時都已經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，這時候這番表情，更是讓人覺得心裏發毛。
蘇檬以為他怒了，心裏有些過意不去，但是又不忿於剛才他拿人命跟自己開玩笑，梗著脖子不肯低頭。
然後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賀危樓伸出手來，一把抹幹凈臉上的水，迅速湊過來在她嘴巴上狠狠地碾了一口，冷聲道：“這是懲罰。”
蘇檬：？？？
她一邊擦嘴巴，一邊怒道：“你找死啊！”
這個垃圾男人，三番五次調戲她調戲上癮了還！
上次只是嘴巴上騷一騷，好嘛，這次竟然更得寸進尺，直接上嘴啃了！
然而，賀危樓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擡手看了看腕表，沈聲說道：“我還有個會，趕時間，下次再約。”
說完以後，他站起來大步流星的離開。
過了會兒，他又返回來，說道：“蜜桃味兒的，偏甜，沒有上次薄荷味兒的嘗起來口感好。”
蘇檬今天的口紅是蜜桃味兒。
蘇檬：“……滾。”
於是賀危樓非常聽話的真滾了。
且不說賀危樓和蘇檬這裏怎麽鬧騰，當林仙仙聽到華丞出車禍的消息以後，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尤其是沒過多久，一條來自蘇檬的短信發了過來：這只是個開始。
林仙仙盯著手機界面，臉色蒼白渾身僵硬，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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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賀總, 你有沒有覺得, 蘇檬最近有些……”看著正在低頭審理文件的賀危樓，陳康說話很是遲疑。
賀危樓聞言擡起頭來, 問道：“有些什麽？”
“有些越來越不客氣了。”
陳康思忖著措辭, 說道：“我的職責是負責保護她, 而不是在她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主動出擊, 畢竟我是保鏢而不是打手。蘇檬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，做事情雖然張揚了些，但是一向能把握住那個度。”
賀危樓挑了挑眉：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, 她是故意的。因為她手裏有您想要得到的無人機數據, 於是她就可以一步步提出要求，等著我們來給她解決。”
陳康有些無奈的說道：“至於最後她願不願意和我們共同研發無人機，或許看心情，再或許, 看我們的服務態度？總之，我們現階段得把她當成姑奶奶來伺候。”
賀危樓聞言丟下手裏的文件站起來，然後說道：“那就好好伺候著。”
陳康咂舌：“萬一最後她翻臉不認人, 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。”
以他對蘇檬的了解，這女人絕對像是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。
“想要釣大魚, 前期就要舍得投入。”
賀危樓意味深長的說道：“等你把她餵飽了, 把她的嘴餵叼了，到時候，她還會願意走嗎？”
陳康看著明明沈著一張臉, 但是卻顯得有些腹黑的賀危樓，一時間只覺得有些微發毛。
這個樣子的賀總……有點可怕。
他眨眨眼，這時候才註意到賀危樓竟然開始穿外套，不由得疑惑地問道：“您要出門？”
“不是要對付華丞嗎？我去看看。”賀危樓說道。
陳康驚訝道：“您也跟著去？您去幹什麽，沒這個必要啊。”
總不能讓賀總上去和華丞搏命吧。
賀危樓淡淡道：“上趕著陪姑奶奶。”
陳康：“……”
天色漸暗的時候，華丞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服，從地下拳擊場走出來。
門口站崗的一個小弟看到他，恭敬地問道：“老大，要出去啊，我開車送你啊？”
“不用，我就覺得心裏煩，出去走兩步，你做你的事兒吧。”華丞擺擺手，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小弟不疑有他，諂笑著點頭答應。
在羊城的地下拳擊界，華丞這兩個字有多大威力，想來很多人都心裏清楚。他前幾次接二連三的栽到蘇檬手裏，無非是因為陳康這群特種兵退伍的超級保鏢實力太強罷了。
華丞沿著外面的街道往前走，剛開始還是優哉游哉，然後開始越走越快，臉色變得很是凝重。
林仙仙打來電話，他弄死蘇振東的事情敗露了，蘇檬現在有賀危樓做靠山，輕易不能小覷。如果對方一定要收拾他，那華丞心裏清楚，她這次一定會栽。
所以，他要開始跑路了。
這個時候，一輛出租車恰好經過，華丞想了想，揮手讓司機停下，然後上車。
司機問道：“小夥子，去哪裏啊？”
“你往城外開吧，去城南的汽車站。”華丞說道。
司機點點頭，驅著車子往城外趕，一路上，四周越來越安靜，等到路過一個公廁的時候，司機說道：“小夥子，我去個衛生間，一起不？”
“你去吧，我正好去旁邊取點現金，剛剛看到有個銀行。”華丞擺擺手拒絕了。
司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了笑，轉身進了衛生間，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，他忘了鎖車門。
兩人都走後，一個戴著帽子，看不清臉的男人悄悄混進車裏，手腳麻利的破壞掉了剎車，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迅速離開，整個過程，連一分鐘都不到。
再說司機，他進入衛生間裏，站在小便池前面開始小解，旁邊站著同樣在小解的男人，是陳康。
“從戰場上離開以後，好幾年沒見你了吧。”司機沒看陳康，像是在自顧自的呢喃：“狗日的，八百年聯系老子一次，還是為了整人。”
陳康吭哧直樂：“見外了不是，這種臟活兒，也就你能問都不問直接來幫我。”
“少他媽跟我來這套。”
司機笑著罵道：“我現在就是個正經司機，偶然在路邊拉了個人，這人搶了我的車跑路，然後是死是殘，跟老子沒半毛錢關系。”
以上計劃，就是陳康給華丞下的套。
雖然說起來簡單，但是實施起來卻很難，就如陳康所說，他現在能找到的，為了一句話就能來替他幹臟活兒的兄弟，不多了。
但是司機算一個。
“從那種你死我活的戰場上退下來以後，兄弟們都想安穩，對這種臟事兒避之不及。”陳康自嘲的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你有家裏有老婆孩子，也不能讓你白出力，過兩天，我找個法子給你打點錢，放心，路子絕對正經……”
“艹，真他媽沒勁，老子缺你那點錢。”司機朝著小便池狠狠地吐了口痰。
陳康無奈的扯了扯嘴，不提這茬了。
很多年前，在某個邊境炮火連天的戰場上，他曾經救過司機的命。
他知道，司機這是在還命呢。
這就是所謂的，生死之交。
再說華丞。
他說著要去銀行取錢，但走到一半就回來了。
銀行裏有監控，去取錢會隨時暴露行蹤，他既然選擇要跑路，兜裏早就提前裝了一部分現金，所以取錢無非就是個借口。
他快速趕回出租車，司機因為是要去衛生間，隨時就回來，所以粗心的沒關車門，車子更是沒有熄火。
華丞毫不猶豫的進入出租車的駕駛位，然後開車走人。
他現在要找個鄉下小的汽車站，然後混進人群裏離開，速度必須要快，謹防司機發現車子丟失，然後報警。
好在這裏位置偏遠，警察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，能給他留有更多的反應時間。
剛剛在路上的時候，他就在琢磨著，怎麽讓司機暫時離開然後偷車，但是讓華丞沒想到的是，路過一個公廁的時候，司機竟然尿急，去了衛生間。
這一切簡直順利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。
看來這次老天爺都在幫忙啊，華丞這麽想著，心裏踏實不少，隨即又有些煩悶，今日這一走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見到仙仙。
幾分鐘後，公廁裏，兩個男人先後走出來。
“老子欠你的，還清了，以後你就是跪下來求老子，老子也不肯再為你幹這種事兒了。”
司機眼睛裏浮現出笑意：“我娶了個婆娘，性格雖然潑辣點，但是夠味兒，我喜歡的緊，還給我生了個胖丫頭。下半輩子，我這條命，得交給他們娘倆了。”
陳康眼睛裏浮現出毫不掩飾的艷羨，說道：“再見，兄弟。”
“再也不見，兄弟。”
司機灑然一笑，轉身離開。
半個小時後，羊城外的一條偏僻國道上，出了個車禍。
據悉，開車的人可能是因為夜間疲勞駕駛，撞上了護欄，車身嚴重損壞，司機是一名年輕男性，身份尚在確認中，右腿粉碎性骨折，目前已經陷入昏迷。
陳康把這個消息傳過來的時候，蘇檬正跟賀危樓在一家茶樓包間裏坐著等結果。
“陷入昏迷，是什麽意思？”蘇檬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不是說好了就教訓一下的嗎？
賀危樓的語氣淡淡的：“字面意思，死了算他幸運，活著，算他倒黴。”
蘇檬怔怔的看著他，一時無言。
這個樣子的賀危樓，讓她覺得有些陌生，雖然她對這個男人也不怎麽熟悉。
賀危樓看他不說話，問道：“怕了？還是覺得良心難安？”
“良心難安？笑話，他殺了我父親，還有可能隨時要弄死我，除掉他永絕後患才是王道。”
蘇檬冷笑一聲，然後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：“只是覺得有些……有些不習慣罷了。”
畢竟這可是人命啊，陳康玩兒的太大了，在她的設想中，讓華丞出個輕微車禍，然後順勢揭穿他的罪行，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制裁就可以了。
明明和陳康商量的很清楚，怎麽一不小心把人給搞成重傷昏迷了！
“那就學會習慣，我之所以現在能坐在這個位置，無非是因為那些試圖要弄死我的人都沒有成功罷了，而他們一旦失敗，下場就是這樣。”
賀危樓說道：“因為和你一樣，我也不想死。”
蘇檬自嘲地笑道：“這麽看來，我們兩個倒像是一路人，陰險狡詐，不擇手段。”
雖然這件事並非她本意，但是直接搞死了人命，還是讓蘇檬下意識開始陷入無限的恐懼和自責當中。
賀危樓看著她佯裝鎮定，實則臉色蒼白的恐慌模樣，嘴角一勾，笑了：“你真信？”
蘇檬這時候腦子還在當機狀態，聞言下意識道：“信什麽？”
賀危樓就這麽笑著，也不說話。
“什麽意思，你玩兒我？”蘇檬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頓時就炸了：“賀危樓，你趕緊給老娘說清楚！”
“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，殺人這種游戲，不適合我。華丞右腿摔斷了，這會兒被恰好路過的人送往醫院。”
賀危樓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：“過幾天，他偷車的事情會被警察找上門，然後順藤摸瓜翻出來他的黑歷史。接下裏有多少年的牢獄之災，那要取決於他之前，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蘇檬咬牙切齒的說道：“你有病啊。”
剛才她雖然強撐著，但是整個人真是被嚇得一身冷汗。
“人們常說，一起做好事兒的兩個人不見得能齊心，但是做壞事兒的兩個人，肯定能一條心，這就是所謂的，狼狽為奸。”
賀危樓沈聲說道：“經歷過這件事以後，你有沒有覺得，和我的關系，又近了一步？”
大家關系近了，一起搞無人機項目研發啊。
“有沒有近一步我不知道，但人們也常說，凡是有三分漂亮的女人，都有七分毛病。像我這種十分漂亮的，做事兒從來沒毛病。”
蘇檬冷笑著說完，然後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溫水，直接潑到了賀危樓臉上。
賀危樓躲都沒躲，就這麽被澆了一臉。
蘇檬怔住了，她動作不快，就是想撒撒氣擺個花架子，可是她沒想到，對方竟然就這麽任她潑。
賀危樓冷著一張臉，就這麽沈默地看著蘇檬。
他本身氣質就偏冷淡，平時都已經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，這時候這番表情，更是讓人覺得心裏發毛。
蘇檬以為他怒了，心裏有些過意不去，但是又不忿於剛才他拿人命跟自己開玩笑，梗著脖子不肯低頭。
然後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賀危樓伸出手來，一把抹幹凈臉上的水，迅速湊過來在她嘴巴上狠狠地碾了一口，冷聲道：“這是懲罰。”
蘇檬：？？？
她一邊擦嘴巴，一邊怒道：“你找死啊！”
這個垃圾男人，三番五次調戲她調戲上癮了還！
上次只是嘴巴上騷一騷，好嘛，這次竟然更得寸進尺，直接上嘴啃了！
然而，賀危樓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擡手看了看腕表，沈聲說道：“我還有個會，趕時間，下次再約。”
說完以後，他站起來大步流星的離開。
過了會兒，他又返回來，說道：“蜜桃味兒的，偏甜，沒有上次薄荷味兒的嘗起來口感好。”
蘇檬今天的口紅是蜜桃味兒。
蘇檬：“……滾。”
於是賀危樓非常聽話的真滾了。
且不說賀危樓和蘇檬這裏怎麽鬧騰，當林仙仙聽到華丞出車禍的消息以後，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尤其是沒過多久，一條來自蘇檬的短信發了過來：這只是個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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